70.双城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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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死过了。』

『只要你和我融为一体，我就会彻底死去。』

“看来你睡了那么久，做梦的能力也持续上涨。”，左秋赢缓缓抬头，眼里漩涡更加深不可测了。

『……』

『我不知道。』

即使祂说话没头没尾，但左秋赢很清楚祂说的是什么——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承认初穗这个名字。

“那就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左秋赢挥了挥手，示意祂离开，完全忽视了这里是别人……哦不，别神的地盘。

但奇异的是她对面的身影开始消融，直至不见。

不过祂依然在看着她，就像她看着其他人一样。

于是左秋赢开始摸索这座城市，以及她曾经留下的痕迹。

当她们重新见面的时候，左秋赢问过她亲爱的朋友一个问题，『你记忆中你是这么来这个世界的？』

她说：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一件事——我是追随你的脚步而来的。

但在左秋赢的记忆里并非如此，她确信自己当初干那种事情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拉上别人的，即使那个人是万夙怀，倒不如说正是万夙怀她才更加不会那么干。

过去，万夙怀还是一名并不具备任何特殊能力的人类，把她带上是一件非常危险而且极度不负责任的事情，左秋赢自认为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所以，的确是阿梦自己追上来的。也是，她有这个天赋，而且还和她待在一起那么久了。

自己不是人类这件事她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但具体要精准追溯到什么时候，那大概是她三岁那年，温梓荣（父亲）的仇人找上门，然后给了她正中心脏的一刀吧。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让她因祸得福，成功认识到了她真正意义上的长辈——左耀华。

她的存在对她的自我定义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孩童来到世界上总是要一位长辈托起她，然后将其平稳地放在地上，不是吗？

可话虽如此，但她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族的存在，她并不期盼同类，在人类社会也适应的还行，她自己上手给自己做了无数的检查，只要她不想，就没有任何机械可以检查出自己不是人的事实。

——除非她是那个特性独立的变异种，否则只能证明她的种族并不群居，并且有极强的伪装能力。

不过现在她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她讨厌神明这种东西，而且不仅仅是因为她讨厌对方阻碍了科技和文明的发展，也不仅仅是祂夺去了自己的双眼，更多是是因为祂可以让自己产生罕见的情绪波动。

——她的杀-戮欲-望再一次涌现了。

而且她还没有想要抑制的想法，差一点。

左秋赢看向自己的手心，差一点，她没有抑制住哪怕和祂融为一体也要杀了祂的冲动了。

欲-望像是一颗玻璃球，它高高提起，在即将到达躯体的前一刻狠狠地砸下，玻璃的碎片依然还镶嵌在她的血-肉当中。

欲-望的残响依然回荡在她的心头。

她想，她真的要好好睡一觉了。

街边的卖花童在给来往的生灵们介绍她的产品，突然，她目标明确的跑到左秋赢身边，举起一朵花递给左秋赢。

那是一朵名叫熏影的雏菊，寓意是重逢或者回赠。

左秋赢坦然地接住了它。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吸引了艾罗拉的注意，她挣开仆人的手，跑到大街上看着那辆带着远方气息的车马，那是一伙来自外地的商队。

艾罗拉从小就小做喜欢生意，但是母亲不让，祭司也不让，她们说她很有天赋，天生就是应该服侍神明的，不应该去掺手这些事情，而且应该保持身心的纯洁，心中只有神，唯有神，肉-体不沾手任何现世的伙。

但是艾罗拉还是很喜欢，喜欢可以前往任何一个地方，喜欢将一处的东西带到其他地方，喜欢感受不同的事物。

也许是每一次她都可以跑出来，久而久之，她们就不太管她跑来看了——只要她不和那些生物接触。

艾罗拉也从来没有越界过。

但是今天，今天的那个时刻影响了她的一生。

一名有着耀眼金发的女人先下来了，她指使那个沉默的蓝眼睛的女孩搬上搬下的，她跑来跑去哒哒哒的声音像是在引诱艾罗拉再靠近一点。

明明她们看上去一般大小，但她却好像可以做好多事情，但自己只能一本一本的背诵着教义，歌颂着神明，可这有什么用呢？

她们支起了摊子，那个金发的女人在叫卖各种东西，她语言风趣，举止潇洒，有不少人问她是否愿意成为她们家的一员——奥罗拉这才看清，她还有一双璀璨夺目的金黄-色眼眸。

这样摄人心魂而且符合神殿审美的模样当然也很受大家的欢迎，但她都礼貌地一一拒绝了。

于是大家又将目光移向那个和她同龄的女孩，乌黑的头发没有那么受欢迎，但那双美丽和眼睛和姣好的样貌还是让她也有了不少试图成为她主人的居民。

但她只是看向了那些货物，于是气氛开始热忱起来，货物被一抢而光。

——很多商人都会用这个把戏，但真的可以达到这个效果的却不多。

她摇摇头，说：“不行，我已经有了主人了。”

于是人们问道：“那你的主人呢？”

她指向那辆马车。

人们看向了马车，艾罗拉也看向了马车。

先是一只手，然后哪里探出了半张脸。

艾罗拉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那是什么？

那是黑色的，黑色的长发，黑色的衣袍，黑色的……眼睛。

风吹过帘子，她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先前还纷纷扰扰的人群瞬间寂静无声，像是瘟疫一般，更多的人发生了这里的异常，他们也都看了过来，然后成为了这寂静中的一处微不足道的颜色。

她半耷拉下来的眼皮示意着她尚且没有完全睡醒，“嗯？”，她轻哼一声，“不走吗？”，她点点空无一物的摊子，“不是都卖完了吗？”

风停止了，她的面目再一次掩盖